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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青青 专访青年作家董夏青青:会一直留在新疆写作吗 矛盾

导语:最近,文学圈的聊天里经常会听到一个“新”名字:董夏青青。其实,董在写作上并不是一个新人。1987年生,2000年在作家出版社出版《校园风铃》一书,2002年参加凤凰古城纪念沈从文诞辰100周年征文比赛,获一等奖。之后,她还在许多文学杂志上发表短篇小说,并于2007年出版了《
最近,文学圈的聊天里经常会听到一个“新”名字:董夏青青。

其实,董在写作上并不是一个新人。1987年生,2000年在作家出版社出版《校园风铃》一书,2002年参加凤凰古城纪念沈从文诞辰100周年征文比赛,获一等奖。之后,她还在许多文学杂志上发表短篇小说,并于2007年出版了《胡同往事》一书。

但是董夏青青能获得广泛讨论,还是因为最近几年的写作,包括小说题材、多重身份:新疆军人、解放军某部创作室创作员、独生女、“80后”……

十几年前,出生在北京,成长在长沙的董,放下父母的戾气,远赴新疆,与戍边战士一起生活。从那以后,她不同的身份经常“打架”。她喜欢在新疆创作,在新疆她关注战争友谊,能找到解决中国问题的关键。但她也是典型的独生子女一代,远离故土。她的父母经常对她说:“你生病了,你的父母不能照顾你,你的父母生病了,他们不能指望你。”

两难之下,面对“你会一直留在新疆写作吗”这样的问题,董夏青青坦言很矛盾:“我每天因为这个事情焦虑。留在新疆写作很重要,但我也有作为人脆弱的一面。我爸说在家里泡了一壶茶,想跟闺女喝个茶都没机会。家里灯泡忽然灭了,洗碗时发现碗碎裂成两半,爸妈都会紧张。”

这一年,董的短篇小说集《科恰里特山下》出版,每一个故事都围绕着新疆军人展开。在极端的环境下,很多战士和她一样,需要与内心的困难作斗争,应对理想与现实之间的撕裂。当代军事文学发展到什么阶段?把“情感不忠的女兵”这样的题材写进军事故事合适吗?作为一个女作家,为什么经常从男性视角写小说?近日,本站就这些问题采访了董。

本站:在《科恰里特山下》这篇小说中,你选择从第一人称男性视角切入,为什么不从自身的女性身份出发写作?

董:因为主题。女性视角有时会妨碍表达,读者会期望你的手法特别细腻,与我想表现的文学审美风格不符。从男性的角度来说,我从和他们相处中学到的心理活动会直接从他们的角度呈现出来,影响会更强。选择男性视角也和我自己的成长背景有关。我家不重男轻女,但我是独生女。我家只有一个孩子的时候,父母的感情还是会比较复杂的。他们希望你像男孩和女孩一样有前途,所以我一直都比较男孩子气。这也和我的阅读有关系。从小看的作品大多来自男性作者,也很早就接触到俄罗斯文学,被蓬勃的风格所吸引。现在我已经开始尝试学习爱丽丝·门罗和安妮·普鲁这样的女作家的写作方法,虽然前者更有女人味,而后者却难以区分。但最后,根据题材,我们会选择合适的性别视角来讲述。

本站:军事文学中女兵似乎更缺少为她们发声、表达的作者,你没考虑承担这份责任吗?

董:新疆女兵太少了。旅级单位只有几个女兵。没人来,领导也不要。因为很难管理,而且身边大部分都是男兵,所以给她的安全和生活带来了很多不便。而且像边防连,为什么只有男人?因为女人在这里受不了。在《你什么时候再来》和《旱獭》两部小说中,我都提到了一个情节,就是跟着医生去看医生。北疆有一家公司。他们的国旗是中国唯一一面不是挂在旗杆上,而是用铁板做成的。因为他们做了测试,挂在室外的国旗和衣服会在6小时内被吹成烂布条。我也打不开伞。有一天,我跟着医生去了诊所。当时觉得没关系。我说我的伞是德国造的,我扛风。结果,我走了不到半个小时,伞就被吹灭了。过了一会儿,天空开始下冰雹。我们站在雪线附近。周围没有树。没有地方可藏,所以我们只能站在那里。军医开始鼓励我,说我得顶着头皮往前走。我们继续往前走,刚走出冰雹的地方,又飘来一片云,还有夹杂着雪粒的冻雨。到了牧民家,我说不出话来。我从部队回家后生病了。吃了半年中药瘦了十斤。

本站:在你少数的关于女兵的故事中,《河流》这篇还选择了一个“精神出轨的女兵”题材,这放在军事文学的序列里是不是不太适合?

董:其实军事文学也是文学。如果放眼世界,海明威、普希金和托尔斯泰的系列作品也可以算是军事文学。《大江大河》虽然是从女性的角度出发,但其实是写男性的,写的是部队里婚姻爱情的艰难。一个大龄未婚青年,被男人包围,无法与外界取得联系。他只能等着女人主动靠近,却被女人厌恶,错过了结婚恋爱的机会。或者结婚了,但是因为距离,交流越来越少,但是出于家庭责任,又不能和妻子分开,这些都是真实的情况。

我们传统理解的军事文学,其中部分一度有效的宣传话语到当下几乎要失效了。如果我们这一代作家真的要承担什么责任,美学风格和文学技巧都需要做更新、调整。不然,我们写的作品实际上是在扯军事文学的后腿,读者看后不但不会感受到崇高的情感,反倒觉得恶心和虚假。

现在,越来越多的作者意识到我们以前的军事文学有一个非常好的传统。比如孙犁写白洋淀,徐怀中写西线奇闻,轰动全国。大家都会觉得新鲜:军人的形象可以这样对待吗?新中国成立后,许多作家对军事文学进行了深入的探索。

在科恰里特山下

本站:军事文学是众多文学作品中的一小分支,它的受众现在看起来不太广泛?你有期待、假想的读者对象吗?

董:我可能利用了写新疆兵的机会。新疆是亚洲的中心,全世界都在关注中国为解决各种问题提供了什么样的方式。前阵子有人问戴锦华先生,你觉得人类的出路在哪里?戴老师说我觉得出路在中国。全世界都在等中国想出办法,你的办法或许可以给大家提供参考。我们希望中国的文化和历史,包括20世纪的历史,能够为解决问题提供资源和思路。我想新疆也能看到我们在处理民族关系和周边国家关系上正在进行的探索。

大家可能会感觉军事文学受众面小,但世界发展的趋势告诉你,军人以后不单是抗洪抢险、地震救灾,他更可能是为战争准备的,军人的生死与每个人的命运息息相关。我们不再是身处孤岛,而是更强烈地感受到蝴蝶效应。因此,了解军人,了解新疆的军人很重要。

我期待的读者可能还是有知识分子情怀的人,对社会、对他人责无旁贷。希望他们能抽出一点精力去了解军界。之前也和写作的朋友聊过。当我们谈到写暗恋或者三角恋的时候,读起来确实很好看很好玩,但是一直都停留在这个层次吗?除了好玩和刺激,一定还有别的。

本站:提到民族关系、周边国家关系,作为作家要怎么做?

董:我们现在能做的就是通过文字传递善意。就像《权力的游戏》中的《守夜人的雪》一样,他很困惑,伊蒙学士告诉他,琼,你有一颗高贵的心,但守夜人的职责不是改变世界,而是战斗。我觉得对于一个作者来说,提供实际问题的解决方案是非常困难的,但是我们的创作是针对问题的,能够传递善意和真诚。我也在寻找一个几个民族都能接受的表达方式。

之前我的小说中,涉及这一层面的不多,只提到一些,比如《高原风物记》提及塔吉克人怎么看我们。这部分会给读者提供阅读难度,但有相关知识背景的读者细读下来,会明白我在谈什么。

本站:收录在《科恰里特山下》一书中的短篇小说各有美酒。是不是觉得剧情太单一了?

董夏青青:在新疆开车,经常看到路边有祖母绿一样的物质,其实那就是酒瓶渣子。新疆人喝酒,是一种被地理环境催生出来的日常习惯。而对边防官兵而言,又没有别的方式自我麻痹,老婆哭、孩子叫,你却离他们十万八千里,太痛苦了。现在不喝酒,很多人就改成抽烟,一根一根不停往嘴边送。

自从去年全军发布禁酒令后,这部分的写作内容就告一段落。不喝酒之后,很明显每个人都有很多清晰的思维。以前和人聊天,经常是在追不上的状态下遇到。从写作的角度来说,我也觉得自己对自己的文学功底应该有要求,不能总是这样前进,而是要找到其他的叙事动机。有一次被同事指出,小说里提到酒的地方太多,发微信官方账号不合适,于是改喝浓茶。后来看的时候觉得还不错。大家喝了口茶,开始聊天。

只是这之后搜集素材的难度增大了,我在小说里有很多细节,都是和大家喝到醉醺醺的时候才聊出来的,在全然清醒的状态下,不会有人喝着浓茶,告诉你身上长满湿疹,或是老婆把我绿了这种事。

董夏青青在新疆

本站:和很多男性一起采访新疆部队会遇到性别尴尬吗?新疆不同世代的士兵有什么不同?

董夏青青:从来没遇到过,因为是军人,军装一旦穿在身上,有天然的约束。有些英雄人物、伟人形象,对当下年轻人的情感召唤力很弱,但是军装在身,很多小孩反而会觉得那些英雄离自己很近。他们不会因为我是女的,就有其他方面的索取,反而想要照顾我,心里的话也愿意说给我听。他们对我抱有的也更多是尊重,会说董干事我可喜欢你了,你就像我姐一样。也有人说我觉得你要是我女朋友就好了,我说咱俩是亲哥们,你整这么肉麻咱还怎么处?一下就带过去了。大家更多的是看到我为了工作跑到这里,不容易,不但不会给我制造尴尬,还会默默给予关照。我下连队时上厕所,有人知道我在厕所里,还会主动帮我站岗。

不同代际之间的士兵确实不一样,因为生活方式发生了改变。以前上山之前都要给家里写信、通电话,一想到远离家乡和亲人就很伤感。现在很多年轻的士兵想的却是:我×,又上山,手机没信号,怎么吃鸡组队?!我的队友都不要我了。他们的生活中,吃鸡变成很重要的事,跟女朋友的相处方式也很不同。但是他们身上善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减少、磨损,依旧能吃苦、敢牺牲,认同部队的精神和道德传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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