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东燕 人脸识别第一案：用法律拦住“伸得太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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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爽
关于人脸识别的争议随着这项技术的进步而扩大。最后，争议传到了法院。近日，杭州市富阳区人民法院正式受理浙江科技大学特聘副教授郭冰诉杭州野生动物园人脸识别案。
据报道，郭冰花了1370元在杭州野生动物园办了一张年卡。原本他是通过指纹验证进入园区的，但后来园区升级为人脸识别，取消了指纹识别方式。换句话说，不刷脸是不允许进公园的。郭冰不同意。他认为，面部特征等个人生物识别信息是敏感的个人信息，一旦被泄露、非法提供或滥用，将危及消费者的人身和财产安全。但杭州野生动物园擅自升级年卡系统，强制采集用户生物识别信息，因此向法院提起诉讼，已被法院受理。无独有偶，“北京地铁将利用人脸识别技术实现乘客分类安检”的消息也在近日被广泛讨论。颜色的变化不怪大家，因为人脸信息的重要性怎么强调都不为过。从密码到指纹，从人脸识别到虹膜识别，随着可靠性要求的提高，信息越来越不可篡改，一旦泄露的危害越来越难以估计。你可以改密码，但不能改脸。正是因为它的高敏感性和不可逆性，人们才如此意识到个人信息的保护。
此前，一些法律专业人士表示，在郭冰案中，动物世界最明显的过错是违反了双方已经签订的合同。如果郭冰用这种方式投诉，结果就没有悬念了。但他没有。他选择从信息保护入手，质证难度大大增加，可见他打一场公益诉讼的目的。从这个角度来看，第一个人脸识别案例可以看作是对公民隐私权的呼唤和教育。原告不顾结果对一项不合理的规定说不，这是个人信息保护领域的标志性事件，代表了普通公民捍卫个人信息的决心。更有价值的是，通过这起诉讼，可以进一步明确组织收集个人信息的权限，明确人脸识别技术在类似场景中应用的边界，既是限制，也是保护。
回到动物世界，单方面更改协议，强制消费者一刀切刷脸入园，这种草率粗暴的态度，反映出对公民个人信息敏感度的漠视，消费者向其交出大量人脸信息，很可能并不让人放心。
事实上，在个人信息保护领域没有规则可循。根据国家推荐标准《个人信息安全规范》，收集用户个人信息应当有明确的目的，不得超出与产品功能相关的目的而收集附加信息。“正当性、正当性、必要性”是人们反复强调的信息收集的三大原则。然而，在虚拟网络平台跨界时强调这种原则之前，这一次发生在实体动物园。
但由于技术运行过快、相关法律法规滞后、平台方有意诱导、消费者维权意识淡薄、为方便而交换信息等原因，过度收集个人信息的现象早已屡见不鲜。中国消费者协会早前曾进行调查，结果显示，大量应用收集的个人信息与其实现的产品功能并无明显关联，甚至明显超出合理范围。比如买彩票的应用收集了个人的房产证、网上记录、通讯录、位置信息等等。然而，信息的敏感程度有高有低，其中涉及到人脸的生物特征信息。一旦泄露不可挽回，谨慎才是正确的态度。
清华大学法学教授劳东燕在自己的微信官方账号中写道，有必要从法律上规范人脸识别。主要原因是人脸是重要的个人生物数据，相关机构或组织需要证明合法性后才能采集；需要征求公众意见并经过严格听证程序的；验证分类标准的合理性和合法性；验证人脸识别技术的流量效率。
人脸识别技术的发展伴随着争议。最高级别私人信息的收集、存储和授权使用必须有最高级别和最详细的标准和要求。在技术发展的早期，往往有一个“放水养鱼”的阶段，但这并不适合人脸识别。当公民的隐私意识还没有完全确立时，法律必须站出来，制止那些“伸得太长的手”。[编辑: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