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春莹的父亲 她的父亲是陈景润恩师 她的丈夫却是个“日本鬼子”

作者:索友伟

她的父亲是中国著名数学家陈景润和厦门大学老教授李文卿的老师。她在鼓浪屿长大，以前的中文名字叫李小禅

她的父亲李文卿是燕京大学的高材生。她认识了一个日本女人，在日本留学期间结了婚。李小禅是双胞胎女儿之一。

李小禅长大后也在日本留学，经济担保人俊美远山也是双胞胎。后来，这位中日混血女子嫁给了俊美远山，并把丈夫的名字改成了理子远山。

这段美好婚姻的背后，还有另一个视角——她的丈夫俊美远山，是侵华老兵，是中国人眼中的“日本鬼子”。

远山理子与君美

现在是日本双语女作家的理子·远山，最近告诉肖鑫她和远山美丽的爱情故事。

李小禅经济担保人的“真面目”

1983年，毕业于厦门大学的李小禅前往日本东京早稻田大学语言学研究所留学。因为没有固定收入，他需要一个经济担保人，由素未谋面但热心的俊美远山担任。

“他经常给我一些学习上的指导，给我各种建议，特别是帮我开设了一个业余语文班，从而解决了学费问题。我发现他经常参加一些反战的社会活动，所以我有时和他一起去。作为一个中国人，我很高兴他有这样的“觉悟”。但没想到他后来告诉我，他坚决反对战争，因为他是日本侵华的一员。他原来是我们所说的‘日本鬼子’。”理子说。

英俊的远山断断续续地向李小禅讲述着自己痛苦的过去。

俊美远山是一个农民的儿子。因为家境贫寒，父亲无力供他上大学。为了弥补家庭，他转到了火车司机学校，三年后拿到了蒸汽机车助理司机的执照。然而，1940年，日本政府发布的一份征兵通知粉碎了他的火车司机梦。

圆山俊美，谁考上了火车助理司机

经过三个月的“洗脑”和非人的训练，新兵俊美远山几天几夜坐火车来到中国哈尔滨，编入“关东军铁道兵第三联队”，担任运送军火物资的火车司机。

一个和军美远山一起开火车的老司机，经常把战前日本老歌的歌词改成自己想唱的词:“军队，军队，马恨你，鹿恨你，只有马鹿喜欢你”，这让军美远山第一次感受到老兵的厌战情绪。一天，他对老司机说:“首长告诉我们，真正的中国人欢迎我们的日本‘皇军’，我们要解放他们。”

老司机笑着说:“欢迎我们？这不是天大的笑话吗？当我们敲门时，我们希望人们欢迎我们。其实只要你关注中国人的眼睛，你就会发现他们的眼里充满了仇恨。”

帅气的远山一开始并没有去过血腥的战场，但是他在正常执行任务的时候经常会遇到一些残酷的场面。有一次，他因为要营救被火车头撞伤的中国人而被严厉禁止，于是他慢慢开始怀疑“日本人来中国救中国人”的说法。

元山君美对1944年的战争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当年，他的部队派出包括他在内的7人小组潜入湖南衡阳站破坏铁路设施，以阻止中国军队通过铁路撤退。他的好朋友三郎太·山本在执行任务时被炮弹当场炸飞，弹片穿过了三郎太·山本的腹部。三郎太山本紧握着流出的肠子痛苦地喊道:“这是皇帝给我的奖赏吗？去死吧！”当远山俊美碰到三郎太山本时，他发现自己已经死了。

50多年后，远山君美重游当年执行使命的衡阳火车站

俊美远山告诉李小禅，三郎太山本临死前的哭泣让他“感到极度震惊”，这是他临死前的“晚醒”。从此，他在战场上与中国人的接触成为他人生的“转折点”。

1945年1月，元山军美所在的铁道兵转移到衡阳以西约100公里的冷水滩。他被派往洞庭湖运输队，在湖上通过水路运输武器和物资。

远山军美的部队强迫民船护送物资。有些士兵对船夫很残忍，打骂他们，但远山俊美却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对待船夫。有一天，运输船遭到中国游击队的袭击，船夫拉着他的裙子，建议他有一个小屋藏起来。结果，几乎所有乘坐这艘船的日本士兵都死了，当他进入船舱时，他能够挽救自己的生命。

这件事让他特别感动。多年后他在自传中写道:我真的没想到，我对中国人民的一点点关心，会给他们带来如此丰厚的回报。让我觉得中国人真的是一个充满爱的民族，让我更难过的是，我成了中国人民的敌人，我恨日本政府把自己变成了中国人民的敌人。

远山君美回忆起他死前在湖南湖被中国船夫救下的往事

“日本鬼子”和中国农民在战场上喝酒

当时，中国游击队经常在冷水滩附近被发现。日军抓不到游击队的时候，就会抓一些所谓的游击队“嫌疑人”，他们可能就是普通的中国农民。

1945年8月6日，日本广岛遭到美国原子弹的袭击，但远在长沙战场的元山等英俊的士兵并不知道这些战斗，但他的部队从未接到上级的任何作战命令。

此时，军美远山掌管着被日军绑在船上的四名游击“嫌疑人”。四个“嫌疑人”中年龄最大的是卞青，其他三个年龄较小。也因为圆山俊美对他们很温柔，他们教圆山俊美说中文，提醒圆山俊美如何预防晕船。

4天后，驻扎在冷水滩的日军奉命放弃据点，上级命令军美远山处置这4名“嫌疑人”，一般理解为“杀人”。远山君美很纠结，她决定放过他们。四个人听到远山君美表达的“释放”都不敢相信。为了打消他们的顾虑，远山俊美把枪交给颜青，说:“你只管拿着枪，上岸后放在岸上。”相信元山帅的边清在元山没要帅枪，晚上偷偷溜了。

第二天拂晓，俊美远山隐约看见四个人从晨雾中向他走来，他变得紧张起来。突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大事不好，难道他们又武装起来要杀我？”忍不住把枪握在手里。

回忆起这个故事，远山的理子不禁感慨:“战场上人的心态太微妙，信任很难建立。然而，当远山俊美看到这四个人的脸时，他清楚地看到了一种不用言语就能在人与人之间传达的友好的色彩，他毫不犹豫地放下了枪。”

俊美的远山看到卞青从衣服下面拿出一瓶老酒，旁边的年轻人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破瓷碗。卞青说:“我们感谢你救了我们的命。我们特意找了一瓶酒。我想为你干杯。”远山高兴地端起碗，大口喝下了老酒。

元善俊美后来向上级报告，四名“嫌疑人”已经逃脱。这时候日军分心了，他的上级只是心不在焉，不再提问。

“从那以后，远山君美就没有喝过日本清酒，也没有洋酒，而只有中国老酒。我想可能是这杯酒充满了战场上敌人的正面评价，会让他终生难忘。因为这些故事，他日后回到日本后，反战意识特别强。”理子说。

反战老兵的愿望和遗憾

战败后回到日本的俊美远山，先是回乡务农，当时家乡也是一片萧瑟。

目睹日本进入“和平宪法”时代后，在美军支持下成立“地面自卫队”后，俊美远山感到失望和痛苦。“我从中国战场回来后，主张废除太阳旗，因为太阳旗上沾满了中国和东南亚数百万无辜人民的鲜血”。

远山理子说，她的丈夫继续坚持反战运动，坚决反对日本修改教科书，反对参拜靖国神社，反对否认南京大屠杀。

俊美远山在会上发言反对篡改教科书

“日本的右翼势力仍然非常强大。老公在世的时候，家里经常有骚扰电话。有一次我老公站在比较高的地方发表反战演讲，突然被人从后面推了下去。很难想象一些看起来‘斯文’的日本人会这么凶！”理子说。

远山俊美等人参观南京大屠杀纪念馆

远山俊美等人参观抗战纪念馆

“我丈夫非常喜欢中国，从20世纪70年代末开始，他已经来中国39次了。为了向中国人民表达悔恨和歉意，2000年，风华正茂的俊美远山深知来日不多，想把手表留在祁阳县文明铺镇这片悲惨而难忘的土地上。那是他人生的重要转折点，也是他从“战争机器”变成“人”的起点。于是，他拿出全部养老金，买了200棵樱桃树，送到湖南省祁阳县文明铺镇。希望象征和平的樱花能播下日中友好的种子。”远山理子说:“可惜的是，樱花开放后，远山俊美再也没有踏上这片让他走向新生活的土地。他去中国种樱花两年后就去世了。”

2000年，远山俊美在文明店捐赠种植樱桃树

远山君美重游湖南文明店

圆山俊美和文明铺镇的中学生在一起

2016年3月底，理子远山在文明铺镇参加中日友好和平祈祷会。她代表丈夫向湖南人民表达了“对不起”的告白。那时候，正是樱花盛开的季节。

有两件事让远山君美终生遗憾:

他想找到当年救他的船夫，但始终无果。当时他一塌糊涂，根本不在乎问恩人的名字；

他试图找到卞青和其他四个向他敬酒的人，但都失败了。原因之一是“边清”这个名字是他对湖南方言的理解，汉语水平有限，也许只是一个比较接近的声音…

理子远山一直在想丈夫的遗憾，她想为亡夫实现心愿:“虽然时间过去了，但我还是祈祷奇迹发生，希望有人能给船夫和四个农民提供线索，甚至他们的后代也有好的线索。明年是圆山君美捐赠20年的樱花种植。明年樱花盛开时，我期待着在樱花树下与它们相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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