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厌胜 叙诡笔记|“厌胜”到底是个什么鬼

导语:在我刚刚出版的推理小说《真相推理师·凶宅》里,提到过“厌胜”之术。所谓“厌胜”,就是木工在建造和装修房子的过程中,通过在房屋的梁、柱、槛、壁等不易被察觉的暗处置放木偶、符咒、鬼物,在某些通风的地方打孔,或者在涉及房屋安全的地方做下手脚,导致后来的居住者生病、发疯、屋毁人亡、
在我刚刚出版的推理小说《真相推理师·凶宅》里,提到过“厌胜”之术。所谓“厌胜”,就是木工在建造和装修房子的过程中,通过在房屋的梁、柱、槛、壁等不易被察觉的暗处置放木偶、符咒、鬼物,在某些通风的地方打孔,或者在涉及房屋安全的地方做下手脚,导致后来的居住者生病、发疯、屋毁人亡、家庭败落的一种可怕手段。

新华社资料图

小说出版后,我的父亲细细阅读了一遍,然后告诉我,家中的亲戚曾经遭遇过“厌胜”的侵扰,这让我大吃一惊!父亲说,那是多年前的事情,辽宁老家的一位远亲本来日子过得好好的,却突然开始摊上各种倒霉事儿,家人接连生病,家道一日不如一日,最终在拆解一个旧炕柜时,发现最里面的凹槽里藏着一只箫和一把生满黄色锈斑的凿子。箫浑身是眼儿,吹出的声音凄厉,凿子多用来挖槽打孔,在当地就预示着谁拥有这个炕柜,谁家的日子就会过得百口千疮……

作为一个科学家,我一直在嘲讽古代类似的巫术到底能发挥多大的作用,但同时,我也会认真研究是否有什么奥秘可以用科学来合理解释。本期就和大家聊聊古代笔记中的“厌恶胜利”。

一、“厌胜”之诡:一块孝巾裹砖头

“赢腻了”的方式是什么时候产生的?到现在也没有办法证明,但是和它有着“近亲”关系的颜屋镇,在西汉时期,因为汉武帝的宠臣江充派人把木登海葬在宫中,造成了汉武帝和刘玉鑫骨肉相残的悲剧。

古代笔记中出现“厌胜”较早的是南宋学者洪迈在《夷坚志》中的一条记录:中大夫吴温彦在常熟建了一套别墅,“建第方成,每夕必梦七人衣白衣,自屋脊而下”。吴温彦觉得此梦不祥,就告诉了家里人。不久他突然患了重病,其子觉得这一切可能与新房子有关,就指挥家中仆人开始拆墙揭瓦,终于找到了七枚纸人,原来是盖房子时的泥瓦匠觉得吴温彦的工钱给少了,“故为厌胜之术,以祸主人”。吴家赶紧报官,郡守“尽捕群匠送狱,皆杖脊配远州”。

简毅志

洪迈在文末写到:吴地有一个风俗,每当盖房子盖到覆瓦这个阶段时,“虽盛暑,亦遣子弟亲登其上临视,盖惧此也”。而吴温彦本是德州人,不知这一风俗,“故堕其邪计”。

明代学者谢在《五杂组》中印证了洪迈的观点:“木作累立之日以木征胜,运势如环。江南人最信,怕丢了性命。家破人亡,房子拆了,梁上肯定有东西。”也就是说,在江南地区,厌恶胜利是木匠常用的法术,非常有效。一旦家庭突然衰败,在拆房子的时候难免会看到横梁上摆放着奇怪的东西。

有人可能奇怪,木工本来是替别人盖房修屋制作家具的,为什么要采用厌胜之术呢?这是因为古代木工的社会地位很低,除了有活儿时能吃顿饱饭,平日里连吃糠咽菜也没法保障,在建造房屋时出现工伤什么的,只能自己扛受,而工程结束之后,赶上主家是有权有势的,很可能克扣工钱,有些木工盖了一辈子房屋、装修过无数豪宅,自己到老都住不起一处蜗居,正所谓“陶尽门前土,屋上无片瓦;十指不沾泥,鳞鳞居大厦”。所以他们的心理很不平衡,因此便通过厌胜之术来报复主家、损毁房屋——这就是所谓的“没有无缘无故的爱,也没有无缘无故的恨”。

因此,我们经常在古代笔记中看到它,记录了木工厌学实践的“合理性”。比如清朝的时候,一个粗心的居士在陆志文写道,黔中大户周瑞如因为自家的门年久失修,腐朽不堪,不得不请工匠来重修。他“对工匠刻薄,难以竞争”。在计算原材料和人工成本时,工匠们有自己的算法,但周瑞如欺负别人,“用好的计算合他意,用恶的计算合他意。”

而这种报复,无疑是诡异而又可怕的。元末学者陶宗仪在《说郛续》一书中,曾经引《西墅杂记》里所记:有一家姓莫的,“每夜分闻室中角力声不已,缘知为怪”,用了许多禳祷的办法,毫无收效,不得不把房屋彻底拆掉,结果发现“梁间有木刻二人,裸体披发,相角力也”;还有一家姓韩的,自从盖了一栋大宅全家居住以后,“丧服不绝者四十余年”,直到有一天,狂风暴雨吹倒了一面墙,才发现墙里藏着一块裹着砖头的孝巾,乃是营造这座大宅的木工所下之厌胜,意思是“砖戴孝”……总之,就像埋下不同的种子会收获不同的果实一样,木工选择哪一种厌胜之术,就是希望主家倒哪一种霉:在木偶身上刻符画咒后藏于房梁,夜里就会有恶鬼袭人;将妓女的头发用红绳扎成一束埋到土里,年轻的男主人就会时常梦遗、淫乱甚至乱伦;装修时把室内顶棚打造成枷锁的模样,就会让主家连吃官司。

“谈延续”

二、“厌胜”之害:木偶为官作祟狂

然而,厌恶胜利的艺术不仅会伤害主人,而且一旦被发现,工匠本人很有可能会受到不良的奖励。清代学者徐承烈曾写过两个比较完整的厌学艺术故事,都提到了这一点。

听宇轩札记

徐承烈的一位长辈,因为“慕村居之乐”,就在乡野造了一栋别墅,移家其中,这之后他“心渐昏沉,唯事酣睡”。有时候客人来拜访他,对谈时他总是一副神情恍惚的样子,所答非所问。刚开始人们都以为他是“造屋用心太甚,血减神疲故也”,但吃了很多药都没有效果。他的妻弟王某怀疑姐夫是中了厌胜之术,就拿着一面镜子,“遍索室中”,终于在中门上的横枋内找到一片纸,上面写着一个“心”字,而四周“以浓墨涂之,如月晕然”,王某当即将这纸片焚烧。与此同时,下厌胜之术的那位工匠正在酒馆吃饭,“忽一黑圈自空而下,直套其身,即疾癫狂,终身不愈”。

余杭又发生了一件事。一个姓张的盖了新房子,白天过得还不错。“半夜三更的普通仆人数不胜数,官司也不少。”这个案子似乎正在解决。张想不到自己的新房什么时候被政府征用,上了法庭。他非常生气,大声责骂。那些仆人和官员立即消失了,他们又不那么倾向于聚集了。每次他们都要再折腾五天。从那以后,张的家庭陷入了一个又一个的困境,他们经常被邻居、亲戚或商人以各种理由起诉到政府。在清朝,骗子是最多的诉讼人,尤其是被告、官员、律师、刀笔收藏家,他们像刮骨剥皮一样反复勒索钱财,张氏家族很快被甩死。

有一天,一位老朋友来探望章某,酒酣耳热之间,章某说起家里的变故和每晚的异状,不由得涕泗横流。朋友“胆气素豪”,而且精于使用袖弩,便提出帮他铲除妖孽。当晚,朋友将弩箭的箭头用猪羊血蘸了,在客厅的帷幕后面设了卧榻,“倚枕以俟”。当夜二更后,“果有小人数十,长二寸余,自柱间出”。这些小人很快就长到尺许身高,“为吏为役,分列两行,吆喝之次”。正热闹呢,一个戴着纱帽、穿着蓝色官袍的家伙“自正梁坠下,坐于胡床上”,耸了耸鼻尖说:“这屋子里怎么有生人气?赶紧给我把奸细抓来!”他这一声令下,那些吏役们迅速展开搜索,并很快发现了帷幕后面的人,“十余辈奔至榻前,逡巡不敢上”。当官的勃然大怒,亲自指挥吏役们登榻。榻上的那位朋友用袖弩瞄准那官员,“暗发一矢”,正好射中心脏,倒地而亡,众吏役见状一哄而散,“至柱间而隐”。

我的朋友从沙发上下来,拿起“官方”。当他看到它时,它只是一个“纱帽和蓝袍”的木偶。他叫醒了张,天亮后,他一起拉下柱子,发现柱子底部刻着空“藏有无数小木人”,横梁和十字广场的交叉处有一个较大的/[/号。张很生气,就把盖房子的工匠叫来问问题。工匠只说是其他工人的工作,与自己无关。张把木偶放在工匠面前烤火。“工匠回来的时候,心痛死了几天。在那之后,这所房子里没有什么不同,诉讼是一片乌云。”。

在章某家被施厌胜这则故事里,并没有讲到工匠何以下厌胜,但是徐承烈在文末写了这么一句话:“予以为工匠魇魅之术,固可痛恨,然亦由于造屋者待刻薄而然”,话里有话,似乎是章某克扣了工匠工钱导致的自食其果。

第三,消除“赢腻”:人们不相信邪恶和邪恶

鲁迅先生记太平歌诀:“人来叫我魂,自叫自当承。叫人叫不着,自己顶石坟。”恰是古人为了对抗妖法的一贯态度,只要我揭穿了你,你施加给我的祸患都要“还施彼身”。

正因如此,工匠们在厌倦了胜利的时候总会省下一份牵挂,谨防被当面揭穿,还有一套随机的“小打小闹技巧”。比如前面提到的陆志文记载的周瑞如一案,工匠被周瑞如扣得太惨了,他的怒火从心里开始,于是“在土里种了几十根红漆竹签,用土把它盖住”,希望用这种方式让周瑞如破产,但就在他要做最后一道程序——念咒的时候,周瑞如碰巧出去路过, 还有成千上万的工匠突然之间,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费了,祈求灾难变成了祝福。 此后,周的家庭不仅和睦,而且繁荣。

陆志文

几年后,周家的后门又烂坏了,周瑞如复请那工匠前来修缮。工匠想到上次下的厌胜之术失败,都在于临时准备太过匆忙,这次要提前下手,于是“刻木人一、木马一、碎米一撮”,等到了周家,开始修缮后门时,他把上述厌胜用的道具都埋在大门下面。周瑞如也知道自己没少克扣工匠,防着他下厌胜之术,一直在门房偷窥,见此情景,三步并作两步冲了出来,工匠已经禹步戟指准备念咒了,这时见有被“当场拿下”的危险,只好临时改词:“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公子封翁,米粟盈仓”……又是一通吉利话,结果等于又帮周家祈了一次福。

在研究了大量的历史笔记后,笔者得出结论,一些基于工程或物理的设计可能真的会危害人们的健康,比如在房屋的隐秘角落开了一个空洞,导致对流风经过时会发出奇怪的哭声或鬼魅声,使人不可避免地整夜遭受神经衰弱之苦;再比如挖柱子的木头空,会导致将来某个时候房子倒塌;或者将大量死去动物的尸体埋在较浅的地方,让腐烂的细菌导致居民患上流行性疾病...但塞几个木头人,半夜出来做刀做枪。如果你真的有这个本事,怎么能让英法联军去八国联盟,这一波又一波的侵略者,睡在我们家不担心?!

谢肇淛在《五杂组》中讲过一件他亲历之事:有一年他家造屋,聘请的老木工可能是怕他克扣工钱,一见面就自吹精通厌胜之术。谢肇淛对他说:既然你能作凶,想必也能作吉,如果你盖好屋子能让我家永远没有灾患,我给你十倍的工钱如何?老木工瞠目结舌,说自己做不到。谢肇淛笑曰:“大凡人不信邪,则邪无从生。”

但是,说白了,工匠们践行的是“不胜其烦的艺术”,虽然有些是他们内心不平衡造成的,更多的是被屋主压榨和克扣造成的报复行为。受害者先伤害受害者,受害者再回来伤害别人。最后,他们成为一个无休止的相互伤害的社会...中国几千年来因贫富差距过大而造成的“恶”,大概是埋在几千栋建筑里最可怕的“赢球累”。

本文发表于《北京晚报》,本站经作者授权转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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