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斤斤有味 被卡路里支配的进食障碍患者:体重24公斤还不瘦

导语:从吃不饱到吃不饱——被卡路里支配的人瘦是没有止境的,也没有瘦的欲望。最瘦的时候,身高148 cm,体重24 kg,身材像火柴棍,卢佳宇还是觉得自己不够瘦。在过去的三年里,北京的一名中学生通过节食减肥了30多磅。“瘦”不足以形容她。她停止来月经是因为脂肪摄入过低,影响了雌激素

从吃不饱到吃不饱——

被卡路里支配的人

瘦是没有止境的,也没有瘦的欲望。

最瘦的时候,身高148 cm,体重24 kg,身材像火柴棍,卢佳宇还是觉得自己不够瘦。在过去的三年里,北京的一名中学生通过节食减肥了30多磅。“瘦”不足以形容她。她停止来月经是因为脂肪摄入过低,影响了雌激素的合成。

她对吃东西很挑剔。一些死板的程序远程控制她吃饭:她需要在固定的时间吃饭,一顿饭可以吃一个小时;菜肴应按照固定的顺序摆放;水果要切成指甲大小;米饭几乎一口一口吞下。她列了一份不会错的食谱,打印出来贴在墙上。她邀请了家里的两个阿姨,最后选择了辞职。她买了一个计时器来控制煮鸡蛋的时间。家人给了她一杯里加多牛奶,这也引起了她的大叫。即使在课堂上,她也经常因为计算卡路里而分心。

这种情况出现在2016年她13岁的时候。第二年,妈妈在社交网络上描述了她的情况,有人提醒我去看医生。她被确诊了。

官方定义是“进食障碍”。这个孩子符合医生对进食障碍基本特征的描述:饮食行为异常,过度关注食物、体重和体型,多发生在年轻女性身上——根据医学文献,女性患者与男性患者的比例超过10: 1。这是一种精神疾病。

普通人几乎对此一无所知。2019年3月前,进食障碍也被百度百科列为消化系统疾病,主要症状描述为“营养不良、消化道和内分泌症状”。

中华医学会心身医学分会进食障碍学组副组长、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综合三科病房主任李作为专家参与条目修订。更新后的版本是:“精神疾病是由个体因素、家庭因素和社会文化因素造成的”。

一个鲜为人知的事实是,厌食症是精神科死亡率最高的疾病。中国青年报和中国青年网采访的很多医学专家都强调,根据世界上现有的研究,死亡率高达5%到20%。

北京另一位患者的母亲记得,女儿去美国读了3个月大学后,瘦了10斤,半年后瘦了9斤。这是一个长相普通的年轻女孩,在18岁的成人礼上穿着小礼服走过红毯。当她在假期回到中国时,她“退缩了几次”。

在女儿上学去美国之前,她和辅导员约定了一个非常实际的目标:“活着回来。”

一个

医生李已经看到许多饮食失调的病人死亡。她工作的北京大学第六医院是一家精神病医院,是中国第一家治疗饮食失调的医院。

进食障碍本身并不致命,但过度减肥会导致心律失常和器官衰竭,进而导致寿命缩短。通常,患者会有抑郁症。有人死于自杀。

李看到,由于饮食紊乱,一些病人的生命危在旦夕,他们被送入了重症监护室。她记得有一位患者刚经过治疗恢复正常饮食,但身体机能突然崩溃,转到综合医院住了一个多月。其他人在住院前一天晚上死亡。

医生看过的病人,有的被平板车推着,有的插着鼻饲管,有的去看医生时全身浮肿。

据李介绍,根据医学论文公开报道,饮食失调群体有“四分之一”定律:如果不干预,四分之一的人可以自愈;四分之一的人会随着症状好转而正常生活;四分之一的人患有慢性病,他们的生活受到影响;四分之一可能会死亡。

著名医学杂志《柳叶刀》2016年发表的一篇论文估计,欧盟约有2000万饮食失调患者。中国仍然缺乏相关的研究数据。

在过去的许多年里,医学界没有人认为中国存在进食障碍。

20世纪50年代,有一句话叫“饮食失调只在西方发现”。日本、韩国、新加坡和香港报告的案例推翻了这一假设。

在20世纪90年代初的一次国际学术会议上,一些西方学者仍然声称中国没有进食障碍患者。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的张医生带着她的两个病人参加了会议,改变了人们的看法。

但在2002年之前,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对进食障碍的治疗基本局限于门诊。在张的带领下,医院于2011年建立了国内最早的进食障碍患者专科病房。她也被誉为中国饮食失调治疗领域的第一人,曾担任中华医学会心身医学分会饮食失调组名誉组长。

1987年,当中国大陆几乎没有人听说过饮食失调的时候,张的导师兼精神病学家沈宇春提出,这将是未来中国的一个严重问题。

沈雨村后来成为中国精神病学领域的第一位院士,她的预言也部分实现了。

根据北京大学第六医院三个科室的综合统计,2002年至2012年,每年因进食障碍住院的患者从20多人增加到180多人。开了专科病房后,李以为会缺少病源,但过了一段时间,她发现这个问题根本不存在。

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的统计数据也显示,进食障碍患者数量迅速增加。2002年中心门诊仅治疗3例,2018年治疗591例。患者来源从一二线城市扩展到三四线城市。

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临床心理科心身病房主任、进食障碍诊疗中心负责人陈珏说,进食障碍一度被认为是西方文化的产物,中世纪有自我绝食的记录。20世纪50年代以来,西方文化中“以瘦为美”的趋势愈演愈烈,饮食失调的发生率也逐年上升。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前,温饱问题还没有完全解决。此外,在传统文化中,儿童胖的观念是美好的,饮食失调在当时的中国并不是一个突出的问题。然而到了今天,温饱问题解决后,人们吃得饱了,进食障碍也多了起来。

2

许多人没有意识到吃不下饭的风险。

最瘦的时候,卢佳瑜肋骨清晰,背关节清晰可见,脸色蜡黄,头发干枯脱落。有人形容她“像筷子一样细,一碰就可能折”。她很容易感冒。冬天,她在有热空气的房间里感到寒冷,即使她盖着两床被子。

另一位饮食失调的学生描述说,她走路的时候,总觉得脚悬在地上,好像一阵风就能把自己吹倒。教室外面一排柜子的柜门稍微弹了一下,她被弹到了地上。

北京协和医院临床营养科副主任陈伟为很多进食障碍患者做过胃镜检查。他见过的一些胃壁就像“一张纸,几乎需要被打破”。

进食障碍主要分为厌食症和贪食症。暴食症患者会反复出现无法控制的暴饮暴食,并在暴饮暴食后采取诱导呕吐等代偿动作,避免体重增加。因为暴饮暴食,胃会稍微变大,胃壁会越来越薄。

1994年,陈薇接待了一位30岁的已婚女性,身高165 cm,体重只有29 kg。医学检查排除了器质性疾病的可能性。根据消化内科医生的建议,他首先关注了进食障碍。

据陈伟介绍,北京协和医院临床营养科最早一年只有10、20例进食障碍患者,但近10年来每年都有100例左右。他也注意到患者越来越年轻,时间跨度越来越长,病情越来越严重。他见过几个初中班的女生聚在一起看病。

陈伟认为,青少年生长发育中常出现的饮食障碍对人的影响是多样的。直接反应就是厌食症患者因为长时间不吃东西,肠胃排泄空能力变差。他解释说,减肥到一定程度后,人体有了“保护措施”,食物不会很快被消耗掉,有些患者在48小时前进食后还留在胃里。

营养师指出,人体的很多功能都可以跟随营养状况的动态变化,但即使这些患者的营养得到恢复,“仍有一些功能无法恢复到以前的健康水平”。

这些人或多或少都伴有便秘、脱发、失眠、骨质疏松、卵巢早衰等症状。长期营养缺乏会影响神经元的功能,也会造成抑郁和注意力难以集中。

正是因为便秘、失眠等并发症,饮食失调往往隐藏在其他疾病的背后。李说,大多数患者一开始发现营养、消化、内分泌和妇科。他们会带着乌鸡白凤丸、加味逍遥丸等药物出院,或者会根据需要调理一段时间,但药没少吃,症状还在。

一个问题是,一些进食障碍的危重患者往往被夹在“中间地带”:精神科认为指标太危险,希望患者去综合医院进行生命支持治疗和监测;经诊断,总医院说他饿了,吐了,应该去精神科。一位患者在消化内科被诊断为厌食症,但病历中的“治疗建议”一栏是空-很多其他专科的医生都不知道怎么治疗。

拥有数十万粉丝的《赤壁》主播玄隐患有饮食失调症6年。当她主动去医院检查时,结果显示只有一项指标不达标,“好像没什么大碍”。

李并不否认这个说法。根据她的经验,在早期检查中,发现进食障碍患者最多是“心动过缓”。正常情况下,因为不了解实际情况,医生往往会做出无痛的结论:“我最近没怎么运动”,“只是因为瘦了”,最后“你得加强营养”。

即使是现在,进食障碍的确切原因仍不得而知。有一个共识是,得病的前提是极端的减肥行为和个人、家庭、社会因素相互触碰在一起。

在陈珏的印象中,很多来上海精神卫生中心的进食障碍患者都很富裕,我也很优秀,“至少看起来很完美”。

但是这些病人不这么认为。其中一个人在社交网站上写了这样一个个人简介:“一个正在成为废物的人”。

引发疾病的诱因很多,但所有厌食症患者都有一个相同的根源——完美主义和自卑人格。李总结说,饮食失调的患者通常特别敏感,对挫折的容忍度低,会尽最大努力避免受伤。只有当食物得到控制,他们才会找到失去的安全感。

34岁的程学习成绩优异,曾在北京一所知名中学任教,腰围小,“马甲线”,腹肌六条。13岁时,她患上了厌食症。她记得自己瘦得“只剩一把骨头”,腿上绑着沙袋,在操场上转圈跑。

告别近20年的饮食失调。她觉得它还没有完全离开。“更准确地说,是带病生活。”

直到现在,她还是讨厌自己的身材——大腿还是太粗,腰还能再细一点。后来她反思,之所以对自己下狠手,是因为她从来没有接受过自己内心真实的样子。

“几乎所有人都认为瘦就是好看。”她说她想认识到减肥是最安全最简单的方法。"厌食症是这些心脏病的最终症状,是各种问题的集合."

卢嘉瑜小时候,父母先是分居,后来又离婚。她跟随母亲从国外回到中国,经常搬家,换学校。她认为“交朋友是世界上最难的事情”。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一个人在学校食堂以最快的速度吃完了午饭,然后绕着教学楼去打发时间。她成绩突出,辩论比赛最佳辩手,舞蹈比赛获得亚军。同时,她也抑制不住自己的“讨人喜欢”。

李博士形容是“所有的锁都锁在一起了”,要全部解锁很麻烦。同时,你还要待人接物。

至于发病机制,一位患者说,就像“先天基因上了膛,后天环境扣动了扳机”。

对于卢佳宇来说,减肥是一切的开始。13岁那年,她生了一场大病,吃了激素类药物,看着自己的脸“像馒头”。

她的想法是:只要你减肥,一切都会变好。

之后,她把高热量当成了自己的敌人。1千卡等于4.186千焦,她背熟了热量对照表。为了减少油脂摄入,女孩告别了生日蛋糕和苹果派。

一般来说,18.5以下的身体质量指数太低,13以下的身体质量指数风险高。陆佳宇所在的身体质量指数最低时只有11岁,这让她的母亲很担心,因为很多医院都不敢接收身体质量指数低于13岁的患者。

陆佳宇记得,磅秤上不断减少的数字带来了一种成就感。她的家人认为她有惊人的自制力,朋友们纷纷称赞她。

然而,对变瘦的赞美很快就消失了。当她称赞她的朋友和评论她时,她用了“尖嘴猴腮”。

她吃得慢,变得“一年四季出名”。和同学吃饭时,她会偷偷把肥肉和主食放在餐巾纸下面,假装自己吃。

在进食障碍的控制下,这些患者想尽办法“捉迷藏”食物:找借口逃避进食,吃饭时把盘子里的食物藏起来,或者干脆吃泻药。用卢佳瑜的话说,就像戴上了一个“紧箍”,被迫和食物绑在一起,无法思考更重要的事情。

一些社交活动也受到了阻碍——在以聚餐形式组织的聚会上,他们无法平静地交谈。

有些人甚至退出家庭餐桌,躲在自己的房间里吃饭。在这些家庭中,围绕吃饭的问题层出不穷:有的人控制不住自己,经常乱扔东西,骂人;有些患者不能自己吃饭,喜欢看别人吃饭来“解渴”。一个爱女儿的父亲吃了五个馒头,第六个实在吃不下的时候,只能藏在裤兜里。

“你怎么不吃?”这是厌食症患者最常问的问题之一。事实上,他们并不像疾病的名字字面意思那样“讨厌”食物。很多人在网上搜索了一些高热量的食物图片,都一一划掉了。他们经常看着一个下午,隔着屏幕“吸收营养”;有些人的直播平台账号关注列表是一系列“吃播”主播。

卢佳瑜的母亲华林曾与许多患者打过交道。她发现,在厌食症人群中,反而有人假装成“吃货”,喜欢在微信朋友圈里拍美食的照片。这些在相对富裕的岁月里差点饿死自己的病人中,有些人有一个理想的职业——厨师。

如果你饿了太久,你的身体可能会有代偿反应。在厌食的路上,有些人转向了暴饮暴食——有一天他们突然失去了控制,一口气吃了更多。因为对热量敏感的神经还是紧张,只能呕吐。

玄隐在大学期间开始减肥。厌食4年后,她不得不适应自己暴食症患者的身份。吃饭时要避开人群,勤上厕所。垃圾袋和塑料桶塞在她床下,因为人们害怕半夜两三点发现是呕吐时间。

在暴食阶段,很多人陷入了“吃、吐、吃”的怪圈。许多名人都患有饮食失调症,演员和模特居多。据报道,美国歌手Lady Gaga从15岁开始就在暴食症和厌食症之间挣扎。

30岁的何艺,18岁第一次呕吐。那是在年夜饭之后,她打开了一包平日不敢碰的饼干。一包,另一包。她觉得这些饼干在腰间都变成脂肪了,第一次上厕所催吐。

她觉得自己找到了“两全其美”的方法,当晚又吃又吐。回到大学,她继续节食,保持身材和呕吐。呕吐的频率从一两周一次变成了一天一次,有时甚至一天三次。“除了吃东西和呕吐,你还打算在醒着的时候吃东西和呕吐。”。有时,她在呕吐物中看到血丝。

她会被自己的疯狂吓坏的。比如她会把食物和包裹一起扔进垃圾桶,想吃的时候翻过来。

呕吐了四五年后,她的身体也出现了一些病态的反应机制:牙齿无法阻止胃酸的反复侵蚀,还有四颗磨牙,蛀牙严重。胃液会突然反流,突然的恶心会把她从睡梦中惊醒,她只能用探头吐在地板上。她对食物的恐惧让她不知所措。每次呕吐后,整个食道都充满了喉咙的烧灼感。

当她被喜欢的异性表白时,她满脑子想的都是“我还没达到完美体重,晚上吃的东西应该都吐了。”

厌食变成暴食症后,玄隐参加了“大胃王”大赛,找到了一个“有用的地方”成为“赤波”主播。她需要展示的一些产品是商家要求带的产品,比如一箱箱的罐头。一场直播可能吃掉近20个东西。我爸给她签收了无数个快递,一天最多十几件,有时候一个厂家一两箱。

她白天睡觉,晚上黄金时段打开摄像头,直播到半夜。同一个屋檐下的父母知道她在镜头外会吐好几次。

为了催吐,她房间里有很多塑料桶和两三箱大桶矿泉水。

当玄隐不在家时,她的父亲有机会进入她的房间,收拾装满食物的卧室。

因为直播,她的生活被打乱了:以前一天吃的饭多,现在吃的密集,吐的频繁。

我父亲担心她的健康,但他也害怕破坏她现在几乎唯一的成就感。因为她坚持这件事,她的生活没有失控。他担心这个平衡点是不可持续的,“不稳定的,也许它会在某个时候崩溃。”

争论时,玄隐会用一句话安慰他:“你放心,我赚的比你多。”

更让父亲担心的是,在很多“吃播”视频下,见多识广的粉丝会做出一个“兔子”的表情,隐含着呕吐的意思。在电商平台上,购买催吐工具毫不费力。他感到害怕。“你躲不开当前的网络环境。”。

据《2019淘宝直播美食趋势报告》显示,直播美食已成为淘宝美食经济的“新窗口”,仅2018年一年,就有超过16亿人在淘宝“等待”直播美食。百度指数还显示,2014年4月至2019年6月,“吃播”指数从近0点上升至近4000点。

一个在微博拥有1000多万粉丝的主播,一顿饭可以吃35公斤烤全羊或者40碗狮子头,早餐可以吃100根油条和4碗热汤,甚至煎饼里还加了30个鸡蛋、5个肘子、5个奶酪和5只鸡。但是她在镜头里出奇的瘦。

有主播没关摄像头就去洗手间,屏幕里传来呕吐的声音。

来自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的志愿者老曹,管理着众多饮食障碍患者及其家属的微信群。他说,几乎所有家庭成员都对这一事件“非常愤怒”,认为商家出于利益考虑,忽视了潜在的社会风险。

玄隐的父亲寻找电商平台举办“大胃王”大赛。对方表示理解,态度不错,但回复是“我们已经花了钱,不能取消,可以在节目中加一些‘请不要模仿’。有点小技巧。”

与热闹的“吃播”相反,吃乱是在一个冷清的角落。华林记得,女儿生病后,她在网上搜索饮食失调、厌食、暴食症等关键词,发现书很少。“有些是20年前出版的,有图书馆的印章,买的时候有股霉味。”。

另一位母亲试图和别人谈论她女儿的病情。聊了很久,对方才明白。“这严重吗?”不就是为了吃饭吗?这还是病吗?"

华林是公司高层管理中的职业女性。她花了一部分时间学习心理学,拿到了国家二级心理咨询师证书,帮助组织病人和家属的活动和分享会,一些家长也向她求助。有些人急着咨询,但能聊很久,只会一遍又一遍地问,我的孩子该怎么办?

陈珏试图通过各种渠道普及饮食失调的知识。“但是在一个大多数人都不注意的角落里,”写几段话并不会引起太多的注意,“有时候精力也绰绰有余。”。

在她看来,很多涉及饮食失调的患者都是从网上获取了错误的减肥方法,并以极端的饮食控制方式“一个一个”地实施。

国家卫生健康委“全民健康生活方式行动”指导专家委员会体育专家组组长、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教授李克基指出,我国有4600万成年人“肥胖”,3亿人“超重”。

这是一个“以瘦为美”的时代。自拍软件有“整容”模式。苗条的模特与女明星竞争。流行的“心灵鸡汤”说,不会管理自己生活的人,即使没有管理好自己的身体。

何毅认为,“在一个瘦和幸福简单等同的社会里,人们追求幸福的本能被粗暴地引导着变瘦。”

最初,北京大学第六医院主要以药物治疗和病房治疗为主,后来成立了进食障碍心理干预小组,为病房或门诊患者提供咨询,为家长提供培训。

然而,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明白真相。有些家庭成员放弃咨询,一提起就暴跳如雷,“像鸵鸟一样把头埋在沙子里”。

研究进食障碍10多年后,李认为,厌食症患者往往需要入院进行营养和行为治疗。很难与患者建立和保持“稳定的治疗联盟”,而不是更新治疗方法。

在病房里,会有各种各样的情况。在很多医护人员的照顾下,人不小心可能会把碗里的食物弄丢:要么被抹得满身都是,扔得满床都是,扔在床底下,要么被抓在手里。医护人员伸手制止,可能会被咬。

很多患者已经下定决心要戒掉极端的饮食行为,但往往陷入一个怪圈。李说,长期行为本身具有神经塑造的功能。如果神经回路已经被行为塑造,它就会成为习惯性的发生。如果其他替代行为想要发生,它们必须在足够的动机和环境的配合下成为可能。“就是我们所说的上瘾”。

何毅形容这是一种“用爪子抓心”的感觉。如果不执行,“整个人都会爆炸”。

大部分进食障碍患者已经习惯了“持久战”。据李总结,该病大致分为三个时间段,病程是三年内治疗的关键窗口期,治愈率高;3到7年相当普遍;七年后再上去会很麻烦。

2015年,中华医学会组织从事进食障碍临床和研究工作的专家共同撰写《中国进食障碍防治指南》。引用的研究表明,饮食失调的终生患病率约为5%。

“饮食失调很难治疗,因为没有直接有效的药物,不开处方就能治好。”李说,目前的治疗方法是根据一些症状吃药,比如抗抑郁药,或者根据局部损伤做相应的治疗。

陈伟的第一个进食障碍患者“瘦到生命受到威胁”。营养科没有病房,陈薇就把她安排在消化科病房。他负责病人的一日三餐。因为病人的胃很难消化固体食物,他们把食物打成果肉和汁液。经过六个月的治疗,他收到了对方的消息,他的体重已经上升到了120公斤。

不过,很多人都是有上有下的权衡。近几年,北京有个病人因为厌食从120斤降到79斤,又因为贪食症冲到150斤。

“在帮助他们康复的过程中,他们需要不断探索和保持康复的动力。反复强调,我们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迎接。”李对说道。

用陈珏的话说,进食障碍是一种谱系障碍,就像一个“连续谱”。厌食和暴食症是两头的,患者落在这个连续谱上的某一点,可能暂时稳定,也可能一直摇摆,也可能走下坡路。

目前在国内,能够为进食障碍患者提供专科病房的医院主要有北京大学第六医院和上海市精神卫生中心进食障碍诊疗中心。许多外国病人出院后很难回到家乡。

生活在美国的何毅了解到,仅波士顿就至少有5家这样的机构。

近两年,中华医学会心身医学分会进食障碍学组培训了来自世界各地的医护人员,部分学生回到当地后开设了进食障碍门诊。

但是单个门诊部能做的非常有限,建立一支了解营养、研究心理学的综合团队需要时间。李在英国饮食失调中心参观学习。她羡慕治疗团队和硬件条件。她记得有人告诉她,她花了20年才变成这样。“我觉得我们也是有希望的,也许用不了20年。”

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的医生明显感觉到,以前患者需要3-5年才能找到症结,现在这个时间缩短到了3个月到6个月。

近年来,志愿者老曹看到,尽管医疗已经成熟,但仍有相当一部分患者徘徊在社会边缘:有的人被动不自救,有的人接受了治疗,但仍无法恢复社会功能,读不完高中。在与饮食失调的斗争中,他们度过了青春期,进入了成年期。因为生病,只能申请一份工资低于自己能力或平均工资水平的工作,生活谨慎。“这就像你身上背着一个沉重的龟壳。他们被困在中间,走在薄冰上。”

程和卢佳瑜是他们中最好的。他们都成了北京大学第六医院的志愿者。陆嘉瑜和华林决定分享自己的亲身经历,他们母女分享了一本书。没想到,由于意外的“曝光”,他们成了这个群体中的冰山一角。

好消息是,卢佳瑜不再挑食了。她体重增加了88磅。

中国青年报中国青年网记者王景硕来源:中国青年报【编辑:袁晶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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