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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疫埃博拉 血疫:埃博拉的故事

导语:第二位天使把碗倒在海里,海就变成了血,像死人的血。-"启示"夏尔•莫内离群索居。这位法国人独居的小木屋位于恩佐亚糖厂的私有土地之内。这片种植园位于肯尼亚西部,沿恩佐亚河而建,能看见埃尔贡山的雄姿。埃尔贡山,这座孤零零的巨大死火山紧邻大裂谷,高一万四千英尺。莫内的过往不为人知

第二位天使把碗倒在海里,海就变成了血,像死人的血。-"启示"

夏尔•莫内离群索居。这位法国人独居的小木屋位于恩佐亚糖厂的私有土地之内。这片种植园位于肯尼亚西部,沿恩佐亚河而建,能看见埃尔贡山的雄姿。埃尔贡山,这座孤零零的巨大死火山紧邻大裂谷,高一万四千英尺。莫内的过往不为人知。和许多最后在非洲落脚的外来者一样,很难说清他究竟为何而来。也许他在法国惹了麻烦,也许是肯尼亚的美丽吸引了他。他是业余的博物学家,喜爱鸟类和兽类,但不怎么喜欢人类。他五十六岁,中等身高,中等身材,有一头光滑的棕色直发,算是相貌堂堂。他的密友仅限于埃尔贡山周围村镇里的女人,但医生前来调查他的死因时,她们也记不起他的多少情况。他的工作是维护糖厂的抽水机械,这些设备从恩佐亚河抽水,送去灌溉绵延数英里的甘蔗田。据说白天的大部分时间他都待在河畔的泵房里,他似乎喜欢听着轰鸣声看着机械运转。

在像他这样的情况下,细节往往很难确定。医生记得临床症状,因为只要看过人体感染生物安全四级微生物的结果,就永远忘不了;这些症状一个接一个地堆积,直到最后吞没了被压在底部的人。以查理曼大帝为例,既有冰冷的临床数据,也有恐怖的视觉图像,震撼到让我们退后一步,眨眨眼睛,就像看到变色的异国阳光。

一九七九年夏天,莫内来到这个国家,当时导致艾滋病的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终于从非洲中部的雨林向外爆发,开始了折磨人类的漫长征程。艾滋病这道阴影已经落在了人类头上,但此时人们还不知道它的存在。它沿着金沙萨公路悄悄蔓延,这条公路自东而西横贯非洲大陆,在埃尔贡山的视野范围内经过维多利亚湖。HIV是一种生物安全二级的微生物,高度致命,但传染性并不强。它不容易在人与人之间传播,也无法通过空气传染。你不需要穿生化防护服去处理感染HIV的血样。

平日里,莫在泵房里埋头苦干;周末和节假日,他去糖厂附近的林区玩。他会拿一些食物撒在地上,看着鸟兽吃。他会静静地坐着观察动物。认识他的人回忆,他特别喜欢野猴子,和它们相处有特殊的方式;说他会拿着一块食物坐在那里等猴子靠近,猴子会用手吃东西。

到了晚上,他总是待在住处。他有个叫约翰妮的管家,负责打扫卫生和做饭。他在自学如何辨别非洲鸟类。他家附近的一棵树上栖息着一群织布鸟,他花了不少时间观察它们建造和修补袋装鸟巢。据说圣诞节前后的某一天,他带着一只病鸟回家,鸟死在他家里,很可能就死在他的手中。那也许是一只织布鸟——但没有人可以确定,它也许死于某种四级生物安全的病毒——还是没有人可以确定。他还和一只鸦类结下友情。那是一只非洲白颈鸦,非洲常有人把这种黑白羽色的鸟儿驯养成宠物。这只白颈鸦友善而聪慧,喜欢在莫内住处的屋顶停留,望着他进进出出。白颈鸦要是饿了,会落在游廊上,走进室内,莫内就用桌上的小块食物喂它。

每天早上,他都要穿过两英里长的甘蔗田去上班。那年圣诞节前,工人们烧掉了田地,所以田地被熏黑了。向北望去,穿过黑漆漆的土地,他可以看到25英里外的埃尔贡山。随着气候、雨水和阳光的不同,山峰的外观一直在变化,这是非洲的一个光的奇迹。黎明时分,埃尔贡山是许多相互交错的灰色山脊,笼罩在雾中,只露出顶部的两座山峰,这是火山口被侵蚀后的遗迹。太阳升起时,山峰被银绿色覆盖,这是埃尔贡山雨林的颜色;随着太阳继续运行,云层逐渐出现,挡住了山峰。下午,接近日落时,云层变得更厚,聚集成一个雷暴砧。闪电闪过,但雷声听不见。云的底部是炭黑色的,但延伸到高处的顶部空像一根羽毛,在夕阳下发出暗橙色的光。云空上方的天空是深蓝色的,几颗热带恒星在闪耀。

他有几个女性朋友住在埃尔贡山东南的埃尔多雷特镇上,那里普遍贫穷,人们住在木板和铁皮搭建的棚屋里。他给这些女性朋友钱,作为回报,她们当然乐于“爱”他。圣诞节假期前,他定下计划去埃尔贡山野营,邀请了埃尔多雷特的一个女人做伴,但没有人记得她叫什么名字。

莫奈和她的女性朋友开着路虎来到一条笔直的红土路上,这条路通向恩德贝斯悬崖,这是火山口东侧的一个壮观的悬崖。路上覆盖着像血一样红的灰烬。两个人爬上火山口的外缘,经过玉米地和咖啡种植园后,他们正在牧场上放牧。这条路穿过英国殖民时期的农场,一排排蓝色的桉树覆盖着半塌的古宅。他们越爬越高,气温越来越冷。冠雕振翅飞出雪松树。很少有游客来埃尔贡山,所以莫奈和他的朋友们大多开着这条路上唯一的车辆,但路上有成群结队的步行者:在山脚下耕种小农场的村民。他们走近埃尔冈山雨林参差不齐的边缘,驱车穿过大大小小分散的树木;他们经过了20世纪初由英国人建造的埃尔贡山酒店。现在年久失修,墙壁开裂,油漆因日晒雨淋而剥落。

埃尔贡山坐落于乌干达和肯尼亚的边境上,离苏丹也不远。这座山的雨林位于非洲中部,是个生物孤岛,它耸立于干燥的平原地带,与外界隔绝,方圆五十英里的土地上覆盖着树木、竹子和高山沼泽。它就像中非洲背脊上的一个骨节。火山于七百万到一千万前隆起,曾经猛烈喷发岩浆和火山灰,数次彻底毁灭山坡上的森林植被,直到最后堆积到可观的高度。在被侵蚀之前,埃尔贡山曾经是非洲最高的山峰,比现在的乞力马扎罗山还要高。从面积上说,它目前仍旧是非洲最广阔的山峰。太阳升起时,埃尔贡山的阴影投向西方,深入乌干达的国境,太阳落下时,阴影向东进入肯尼亚。在埃尔贡山的阴影中,散落着村镇和城市,居住着各种部落的人口,其中包括埃尔贡马萨伊人 ,这些游牧民族来自北方,几百年前围绕埃尔贡山定居下来,以养牛为生。低处的山坡常年细雨蒙蒙,空气清凉新鲜,火山土壤适合玉米种植。村镇环绕火山而建,人类定居点犹如圆环,圆环向山坡上的森林不停收拢,仿佛扼杀山区自然生态的绞索。森林被砍伐清除,树木变成木柴,为放牧区域腾出空间,大象逐渐消失。

埃尔贡山的一小部分是国家公园。莫奈和他的朋友把车停在公园门口,付了入场费。一只猴子经常在门口徘徊,期待游客的施舍。莫奈引诱他坐在他的肩膀上吃香蕉。朋友看到后笑了,两个人还在那里,等着猴子吃东西。他们往山上开了一小段路,发现缓坡上有一片潮湿的草地,一直延伸到小溪边扎营。小溪汩汩流出雨林,被火山灰染成了不同寻常的乳白色。非洲水牛吃草很短,随处可见成堆的牛粪。

埃尔贡雨林耸立于营地四周,通体瘤节的非洲橄榄树交织成网,挂满了苔藓和攀缘植物,点缀着对人类有毒的黑色橄榄果。他们听见猴子在树上抢食的声音,听见昆虫的嗡鸣,时不时还有某种猴子“哈、哈”叫喊——那是非洲疣猴,时而有一只从树上下来,匆匆穿过帐篷附近的草地,用机敏的眼睛警觉地打量两人。非洲橄榄鸽成群结队飞出树丛,俯冲向下,速度快得惊人,这是它们躲避鬣鹰的求生策略,鬣鹰会从高处扑向橄榄鸽,在半空中将它们撕碎。这里有樟树、柚树、非洲雪松和红臭木,偶尔还有深绿色的蘑菇状树冠突出林冠层——那是罗汉松,或称“波多树”,非洲最高大的树种,能和加州红杉相提并论。当时山上还活着几千只大象,你能听见它们在林间走动、剥下树皮和折断树枝。

下午,就像埃尔贡山最常见的一天一样,开始下雨了,莫奈和他的朋友只能呆在帐篷里。伴随着雷雨敲打画布的声音,他们可能已经做爱了。天黑了;雨渐渐停了。两个人用火做饭。除夕夜,他们可能会开香槟庆祝。像往常一样,乌云在几个小时内慢慢散去,火山是银河系下的一个巨大阴影。午夜时分,莫奈可能会站在草地上仰望星空空,因为喝了香槟,所以有点跌跌撞撞。

元旦,早餐后不久——那是个冷冽的清晨,气温只有四五摄氏度,草地湿冷——两人沿着泥泞的道路驱车上山,在奇塔姆洞下方的小山谷内停车。两人踏着象群沿小溪踩出的足迹,顺着山谷向上走,穿过丛生的橄榄树和茂密的草地。两人时刻留意非洲水牛,在森林里遇到这种动物是很危险的。洞口位于山谷顶端,溪流在那里形成一道瀑布。象群的足迹到洞口向内延伸。莫内和朋友在洞里度过了元旦一整天。多半又下过雨,两人在洞口一坐就是几个小时,望着溪水如纱帘般垂落。他们眺望山谷,寻找大象的影踪,看见蹄兔跑上跑下洞口的山岩。

大象晚上进入谢塔姆洞穴获取矿物质和盐。在平原地区,大象很容易在坚硬的土壤和干燥的水坑中找到盐,但在热带雨林中,盐是一种稀缺资源。这个洞穴足够容纳七十头大象。大象在洞穴里过夜,站着睡觉,用长牙切岩石,把它们从岩壁上挖下来,嚼成面包屑吞下去。洞穴内外的大象粪便全是碎石。

莫内和朋友有手电筒,两人走进洞里,想知道岩洞通往何处。洞口很大,宽达五十五码,里面比洞口还要开阔。他们经过一片平地,脚下满是干燥成粉状的大象粪便,两人行进时搅起了团团烟尘。光线越来越暗,地势上升,变成一连串的岩架,上面覆盖着绿色粘液。洞顶栖息着以植物为生的果蝠群落,粘液是果蝠的排泄物。

蝙蝠嗖嗖地从巢中飞出,穿梭在手电筒的光束之间,在头上盘旋,发出刺耳的叫声。光线干扰了蝙蝠,更多的蝙蝠醒来了。数百只带着红色宝石的蝙蝠在洞穴顶部俯视着它们。蝙蝠的叫声像波浪一样,在洞穴的顶部扩散和回响。这是一种短暂而刺耳的声音,就像许多干燥的门同时打开一样。然后他们看到了谢塔姆洞最壮丽的景色。这个洞穴是石化雨林。岩壁和洞顶探出许多矿化的树干,包括柚树、罗汉松和常绿植物。700万年前,埃尔贡山的一次爆发使整个雨林被火山灰淹没;树干被转化成蛋白石和硅石,周围是晶体——白色针状矿物生长在岩壁上。晶莹锐利如注射器针头,在灯光下闪烁着寒光。

莫内和朋友在洞里漫步,用手电筒照亮石化的雨林。他有没有去摸石化的树干,被结晶体刺破手指?两人看见岩壁和洞顶戳出石化的骨头,有鳄鱼,有古河马和象类的远祖。树干之间的蛛网上挂着蜘蛛,它们以飞蛾和昆虫为食。

他们走上一个缓坡,那里的洞穴有100多码宽,超过了足球场的长度。他们看到地上有一条裂缝,用手电筒照了下去。下面有一些不寻常的东西:成堆的灰色和棕色物体。那是小象的木乃伊。大象晚上在触觉的引导下穿过洞穴,用它们长长的鼻子探索道路。大象经常掉进那个裂缝里。

莫内和朋友走向岩洞深处,爬下一段坡道,最后来到一根支撑洞顶的石柱前。石柱上满是劈痕和沟槽,那是象牙凿出的印记。象群若是继续在石柱底部挖掘,石柱最后肯定会崩塌,洞顶也会随之塌陷。两人在洞穴深处见到了另一根石柱,这根已经坍塌。石柱上方挂着许多蝙蝠,它们的黑色排泄物覆盖了石柱。这些蝙蝠以昆虫为食,排泄物是昆虫消化后的残渣。莫内会不会摸到了排泄物?

埃尔贡山之行后,莫奈的朋友消失了几年,然后突然出现在蒙巴萨的一家酒吧,她在那里当妓女。一位曾调查过莫奈案件的肯尼亚医生正在那家酒吧喝啤酒,和她闲聊,聊着莫奈。女人突然说:“我认识他。我来自肯尼亚西部。和查理曼大帝在一起的女人就是我。”医生起初很震惊,不敢相信,但她讲述的详细细节最终说服了他。那次见面后,她再次消失在蒙巴萨拥挤的街道上,现在她可能死于艾滋病。

夏尔•莫内回糖厂泵房上班。每天步行穿过焦黑的甘蔗田时,他无疑会抬头欣赏埃尔贡山的风景,哪怕重重乌云掩盖了山巅,他应该仍旧能感觉到它的吸引力,就像某个无形星球的重力。另一方面,有某种东西正在莫内体内自我复制。它以夏尔•莫内的身体为宿主,正在拼命繁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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